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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喜歡的學科是化學,最喜歡的課是實驗課。高一下學期的時候,學校已經讓學生自己寫了分科的意願,風還影還特地打電話問過蘇芽。
蘇芽這一次又是第二名,這也是沒用辦法的事,除了作文,其他幾乎已經是滿分了,所以蘇芽也是盡力了,那第一名的男生還真是很難纏。
風還影還真的轉了過來,不過卻不能和蘇芽一個班,而是分在了蘇芽樓下的班級。風還影也選擇了蘇芽同樣的科目,風還影的成績也是相當好的,以前和蘇芽就是一前一後的關系,後來蘇芽走了,他就成了第一,這次轉學也是在年紀前幾名,所以被分在了其他的班級。風還影是A市人,照理轉學是不容易的,可是風爸是做房地產的,全國各地都有他的房產,所以轉到S市很容易,風還影也就這樣很容易的轉過來了,而且住的房子還是自己家的房子。
因為大家都說清楚了,所以蘇芽和風還影和秦書言的關系又回覆到好朋友的階段,沒有了感情的糾結,三人的學業卻是穩穩的上升。
蘇爺爺開始教蘇芽學國畫,不僅是國畫,書法也是要學的,蘇芽的時間很緊,連禮拜都沒有,但是很充實。9月18號,陸長青從學校回來。
因為是中秋節,蘇家一家全部聚在了一起,蘇爺爺和蘇爸買了好多種月餅回來,其中有種冰皮月餅,非常漂亮。蘇姑姑也買了一大包回來,不過陸爺爺和奶奶那邊也要去,所以蘇爺爺說幹脆兩家一起過。
陸爺爺和陸奶奶是S市本地人,只會說S市方言,因為書讀的多,所以和蘇爺爺很聊的來。陸奶奶不是個挑剔的婆婆,但是為人也比較精明,說話很直接,不過人長的圓圓胖胖,很有福氣。
陸長青很久沒見到蘇芽,從家裏搬了自己的電腦過來。陸長青實習了一個月,加上姑父給的錢,自己買了臺筆記本電腦,所以把舊的電腦送給蘇芽了。陸長青教蘇芽怎麽安裝電腦,又帶著蘇芽出去裝寬帶。蘇芽打工掙了一千多塊錢,所以沒有跟蘇爸要錢,自己裝了寬帶。
蘇芽雖然會上網,卻是不怎麽熟悉,陸長青教蘇芽怎麽玩QQ,又教蘇芽怎麽找東西,怎麽切換打字模式,還給蘇芽加了幾個QQ好友,又教蘇芽怎麽玩游戲,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。
中秋的月亮特別圓,樓下花池裏面種了些桂花,一陣陣桂花的香氣飄散進來,空氣特別的清新。吃過飯,姑姑要帶著蘇芽和陸長青出去玩,幾位老人和蘇爸、姑父留在家裏,蘇芽和陸長青陪蘇姑姑逛街。
秦淮河是南方著名的旅游勝地,蘇姑姑就是沿著秦淮河一路走著的。雖然吃了飯,但是蘇芽還是留了肚子的,因為河邊有小吃一條街,有世界各地的美食,蘇芽是個吃貨,自然是要一路吃過去的。
蘇芽和蘇姑姑相處的時間長了,自然而然的親昵起來,蘇芽勾著蘇姑姑的胳膊,一路從小吃街盡頭開始往裏走。蘇芽是家裏唯一的女孩,所以除了不經常出現的姑父之外,所有蘇家人都很寵她,包括蘇姑姑也極其寵溺她,所以蘇姑姑知道蘇芽喜歡吃,特意帶蘇芽從小吃街走。
陸長青是出來做苦力的,所以任勞任怨的跟在兩位女士身後,走了一段路,蘇姑姑讓陸長青去買章魚丸子和櫻花之戀壽司,拉著蘇芽在一張原木做的桌子旁坐下。蘇姑姑看陸長青走遠了,這才問蘇芽說:“你哥最近有沒有跟你說他有女朋友啊?”
“啊?”蘇芽奇怪的看了看陸長青“沒有啊,哥哥有什麽異常嗎?”
“哎~我看他這次回來有點怪怪的,經常看手機。”
蘇芽仔細想了想,好像陸長青在裝電腦的時候也是經常看手機的,這樣一想確實有些奇怪,難道陸長青真的有女朋友了?“姑姑,你想哥哥交女朋友嗎?”
“交女朋友可以,但是我怕他亂來,要是有什麽麻煩就難辦了。”
蘇芽呵呵一笑,“姑姑,哥哥不是那種人,等我問問他再告訴你,不過姑姑怎麽不自己問他?”
“他怎麽可能告訴我,只會惹我生氣。”
蘇姑姑雖然說陸長青一臉嫌棄的樣子,但是眼睛裏的擔心卻是遮掩不住的,所以蘇芽沒有說破,只是安慰的說:“姑姑放心,我一定把哥哥的小秘密都挖出來,我會看著他的。”
說著陸長青就帶著小吃過來了,不僅買了章魚小丸子,陸長青還點了不少燒烤,烤魷魚,烤五花肉,烤青椒,烤金針菇,都是蘇芽喜歡的小吃。
蘇姑姑也不再說話,蘇姑姑是有節制的人,除非是餓了,很少吃過飯還吃東西的。蘇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吃的特別多,光米飯都能吃兩大碗,餓的時候能吃三碗,所以晚上只吃了一碗的時候,蘇姑姑就知道蘇芽沒吃飽。蘇姑姑看著蘇芽吃東西,感嘆了一聲說:“吃那麽多怎麽還這麽瘦啊?”
陸長青說:“瘦好,現在流行瘦,像蘇芽這樣吃多少都不胖,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。”
蘇姑姑瞪了一眼陸長青,“你知道什麽,現在芽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現在胖一點對身體好。”
蘇姑姑轉頭又對蘇芽說:“芽兒還想買什麽?上次得了第二名你爸是不是還沒獎勵你呢?”
蘇芽將嘴裏的壽司吞下,擦了下嘴巴說:“以前都沒有獎勵的,都是姑姑把我寵壞了,我沒什麽想要的,哥哥不是剛送了電腦給我嗎,等我吃完我們就去坐船玩。”
陸長青說:“也好,你也沒坐過船,帶你去看看秦淮花船,漂亮著呢。”
☆、疑惑
中秋坐船的人還挺多,所以蘇芽三人只在河邊看了一會兒,蘇姑姑帶著蘇芽和陸長青逛商店,店裏的衣服對蘇芽真的是太貴了,所以蘇芽也沒有買,倒是小攤子上的招財貓很可愛,蘇芽一連買了好多個,兩塊錢一只。看到還有大頭貼,蘇芽和陸長青又拍了一通,蘇姑姑雖然覺得幼稚,但是也沒有反對,對蘇芽很縱容。
晚上九點多,蘇姑姑帶著一家老小回去,蘇芽和陸長青約好第二天去騎車玩。
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,蘇爺爺送蘇芽到路口,陸長青帶著他新買的折疊自行車等在路口。蘇爺爺把蘇芽準備好的飯盒放在蘇芽的小車籃裏,叮囑蘇芽路上要小心,又教育了一番陸長青,這才放兩人出去。
蘇芽兩人是去比較偏遠的公園,平時那裏幾乎是沒人的,就算是節假日,人也不會很多。
騎的累了,蘇芽和陸長青將車停在路邊,自己在草地上找了塊幹凈的地方躺了下來。中午的草地很幹燥,躺在上面有一種暖烘烘的感覺。蘇芽不是講究的人,陸長青是男生自然也沒那麽多要求,和蘇芽並排躺在草地上。陸長青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,然後又放回口袋。
蘇芽看了看說:“哥,你是不是談戀愛了?”
陸長青尷尬一笑,“怎麽這麽問?”
蘇芽不屑的撇撇嘴,“你從昨天就一直看手機,不是在等誰的電話嗎?快從實招來,是不是哪個姐姐的電話?”
“好吧,那我告訴你,你可不能告訴我爸媽。我在實習的地方認識一個女孩,不過她不是大學生。”
“她是那裏的員工嗎?你們怎麽認識的?”
“她是車間的工人,我們是在聯誼的時候朋友介紹的,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。”
蘇芽皺眉,“你們才認識多久,你了解她嗎?”
“我也只是對她有好感罷了,沒有交往。”
“哥,不如帶我也認識一下吧,說不定我能幫你呢。”
“我一直在等她電話,她都一個星期沒有聯系我了。”
“你確定她沒有男朋友嗎?”
“嗯,她親口說的,應該是真的。”
蘇芽嘆了一口氣,雖然不想把人想的太壞,但是蘇芽直覺不喜歡那個女生。蘇芽的第六感一向很強,所以對於突然出現的反感很不安,就怕陸長青被騙。
感情這種事實最不能預測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墜落,所以蘇芽不希望陸長青有不開心的回憶。“哥,不然你約她出來就好了。”
“那樣多掉價啊,她這麽長時間不理我,我還能先主動嗎?”
“那就制造偶遇唄,走,我們今天下午就去那等著,看能不能遇到她。”
蘇芽一骨碌爬起來,拉著陸長青的手就要把他拉起來,可惜陸長青畢竟是男生,體重不是一般女孩能比的,蘇芽使了勁還是沒拉起來。
陸長青奸笑著爬起來,惹得蘇芽使勁揍了一拳。“還是先吃了東西歇會兒再走吧。”
蘇芽點點頭,拿出自己準備好的飯盒,飯盒裏有自己做的紫菜包飯,還帶了沙拉醬,蘇爺爺買了雞肉,所以蘇芽還炸了雞塊。
檸檬汁是蘇芽的最愛,雖然酸的叫人受不了,但是蘇芽喜歡。簡單吃了一些,蘇芽和陸長青就在草地上躺著繼續睡。
到了下午,蘇芽和陸長青往他實習的廠裏騎。大概四點多,蘇芽才找了小吃店停下來。
因為中午吃的不多,所以蘇芽又點了一堆小吃,陸長青坐在正對門的地方,隨時可以觀察外面。
蘇芽一邊吃一邊問:“你確定她會來這裏嗎?”
“會的,她說她每次放假都會來這裏吃鴨血粉絲。”
“那好吧,我們慢慢等,反正有時間,晚點回去也沒事。”
☆、等待
大概五點多,蘇芽等的都要睡著了,陸長青推著蘇芽的胳膊說:“看,來了,中間那一個。”
蘇芽往外面一看,三個女生並排在馬路對面,似乎剛買了零食要過來。中間那個女生有些微胖,但是臉卻不是圓臉,是橢圓形的臉型,皮膚很白,穿了一身一字領的大花紋的連衣裙,領子太大,露出了一個肩膀,裙子很短,只能遮住臀部,光潔的腿下是一雙坡跟的系帶涼鞋。衣服原本是清新寬松的風格,但是由於她胸部發育太好,衣服都擋不住她的身材,所以看上去有種勾引的嫌疑。等她漸漸走近,蘇芽看到她勾勒的略微上挑的圓圓的杏眼,橘紅色的唇膏顯得特別的有活力,圓潤的手指上塗了橘紅色的指甲油,在陽光下還閃著星星點點的光。蘇芽很懷疑陸長青的眼光,這樣的女生,給人的感覺就是做作,哪來的可愛啊?
陸長青見那女生要進來,想站起來打招呼,蘇芽趕緊按著陸長青坐下,輕聲說:“等會兒,我先看看。”
三個女生聊的很開心,一直沒有註意店裏的其他人,蘇芽註意了一下,其他兩個女生也是暴露的穿著,一個穿著牛仔短褲,雪紡的無袖波點上衣,另一個穿著貼身的黑色包臀裙,露出一雙修長的腿。都說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,有共同興趣的人才能走到一起。但看穿著和妝容,蘇芽就很不喜歡這樣的人,再加上三人的談話內容,蘇芽就更不喜歡了。
陸長青是背對三人,所以不知道是哪個在講話,但是蘇芽很清楚,只見中間的女孩說:“今天逛的太少了,明天我們去新世紀百貨吧,我有個老鄉在那裏上班,能弄到優惠券。”
對面的女孩說:“你們都有人付錢,我可沒有,所以我不去了。”
黑色裙子的女孩謝趴在桌子上,一只胳膊支在下顎,一只手撥弄著煙花燙的頭發:“你不是新認識兩個男生嗎,把他們帶去不就好了。”
短褲女孩切了一聲:“就那兩個?一個小氣吧啦,連個包都不給我買,還有一個是鄉下來的,根本什麽都不懂。”
這時中間的女孩說:“你們吃什麽?先點東西吧,我餓死了。”
三個女孩嘻嘻哈哈的一通討論,然後各自點了東西。蘇芽側目看著陸長青說:“也不怎麽樣嘛,你的眼光可真特別。”
陸長青有一瞬間的尷尬,接著說:“那是她朋友又不是她。”
蘇芽無語,正想開口,只見陸長青已經站了起來。三個女生一起看向陸長青,然後蘇芽看到中間的女生臉上閃過驚喜,接著站起來說:“陸長青?”
陸長青微微一笑,點頭打招呼,另外兩個女生見他們認識,於是拿了東西坐了過來。本來一張桌子能坐五六個人,但是她們大包小包的一大堆東西,坐的地方就小了起來。
那女孩看著蘇芽問:“這位是?”
蘇芽站起來伸出手說:“我是陸長青朋友,蘇芽,你好。”
大概是蘇芽長的太稚嫩,所以那女孩沒把蘇芽當一回事,笑著說:“我叫王麗,這兩個是我朋友王軍和劉娟。”
蘇芽伸出的手尷尬的收了回來,再次看向陸長青,只見他正微笑著看著王麗,手上還拿著紙巾在擦餐具。
蘇芽再次無語,看著陸長青給幾個女生擺好餐具,幾人笑著說謝謝,好像忘了還有蘇芽在。
不一會兒,幾人的晚飯都上來了,陸長青問王麗:“你怎麽沒給我電話。”
王麗嘆了一口氣,撅著嘴說:“別提了,上次送你們走了之後,我手機就丟了,這幾天都沒有用過電話,太不方便了。”
陸長青哦了一聲,“那你 準備換號碼嗎?”
“我在等發工資呢,現在沒有錢買手機,要不然你借我?”
陸長青趕緊說:“好啊,你想借多少?”
蘇芽本能的皺眉,插話說:“陸長青,你不是剛換了電腦,哪來的錢啊?”
和陸長青說話的時候,蘇芽偷偷看著王麗,只見她眼角閃過一絲鄙夷,速度很快,幾乎抓不住。然後又換成無所謂的表情說:“還是不要了,借錢也不好,還是等我發工資吧。”
看到王麗這樣善解人意,陸長青白了一下蘇芽,然後不好意思的對王麗說:“不好意思哦,我都忘記了,你也不容易,不如你去我朋友那買手機吧,我叫她給你最低價。”
王麗的嘴角勾了兩下,一邊吃飯一邊說:“到時候再說吧,對了你怎麽在這,你不是要上學嗎?”
“中秋放假啊,我和蘇芽騎車經過這裏,所以來吃點東西。”
“你不知道自從你們走了,車間裏就不好玩了,大家都想你們呢,最近發生好幾件有意思的事……”
聽著幾人聊起車間的事情,蘇芽只能沈默了,這頓飯自然是陸長青請的,走的時候陸長青邀幾個人去玩,被王麗拒絕了。
☆、跟蹤
回去的路上,陸長青說,王麗是鄉下鎮上的人,家裏條件不是很好,高中沒畢業就輟學了,家裏還有個弟弟,所以每個月工資還要寄回去。陸長青說王麗是個孝順懂事又活潑開朗的女孩,陸長青還說,可能是家裏原因她才會那麽看重錢,陸長青說王麗雖然看重錢,但是她很大方,也不輕易花別人的錢。
蘇芽聽著聽著就有些煩,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,討厭一個人也沒有理由。陸長青現在是喜歡她的時候,所以無論王麗做什麽,她都有理由解釋,但是蘇芽卻是不喜歡的,所以所有理由都是掩飾。蘇芽重重嘆了口氣,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!
一路上蘇芽只說了一句話,蘇芽說:“我覺得她不是好女孩。”這一句話換了陸長青一大堆話,陸長青說蘇芽是嫉妒,是偏見,是無理取鬧,所以蘇芽不再多說,任何事情和感情聯系在一起,總會有意想不到的偏執。
第二天,蘇芽要上學了,但是蘇芽心裏有事,連上學也有些不專心,好在蘇芽預習的好,所以沒有什麽問題。到星期五的時候,蘇芽決定還是要調查一番,陸長青的感情是秘密,所以調查也要秘密才行。
蘇爸以前是刑警,調查案件是他的職業,所以蘇芽特地回去問了蘇爸,怎樣方方面面的調查一個人。因為蘇芽的手機是老式的手機,沒有拍照功能,也沒有錄音功能,所以在調查之前還得做些準備。
星期五的最後一節課是一周中最難熬的一節課,蘇芽想了又想,最後還是決定找風還影幫忙,因為兩人最熟悉,而且風還影也不會給蘇芽壓力。可是中午的時候沒看到風還影,所以得等下課的時候才能找他。
蘇芽很煎熬的等到下課鈴聲,把書本往桌子裏一塞,蘇芽等不及老師喊下課,一溜煙跑出了教室。
剛下課,走廊上還沒有人,蘇芽幾步就跳到樓下,等在風還影的教室門口。沒幾分鐘,教室的門打開,同學們蜂擁著擠出了門,風還影個子高,所以一眼就能看到。所以當風還影走出門口要過去的時候,蘇芽眼疾手快的拖住了風還影。
走廊上人多,不是說話的地方,所以蘇芽一路將風還影拖到操場的南面。蘇芽說:“你手機呢?”
風還影不明所以,從口袋裏掏出銀灰色的手機,是諾基亞N70,四月份才上市的。蘇芽咂咂嘴,太奢侈了,要幾千塊呢,蘇芽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,放在風還影手上,“我們換手機用吧,就兩天行不行?”
風還影說:“可以啊,不過你要幹嘛?”
“我借你的手機錄音,你的內存夠嗎?”
“肯定夠了,不過你得把卡換下來,不然接錯電話可麻煩了。”
蘇芽手腳利落的拆開手機,拿出手機卡,又把手機裝上,然後拉著風還影說:“乘現在還早,我們回去把充電器換一下,然後一起去吃飯吧。”
風還影點頭,然後兩人各自離開,又交換了充電器。
星期六一早,晨練結束,蘇芽就開始了針對王麗的調查,蘇芽先到那天的餐館點了一堆東西,然後和店裏的老板娘聊天。工廠周圍很多都是外地人開的店,所以都是用普通話聊天,因為王麗是常客,所以蘇芽得到一個很重大的信息,貌似王麗很有錢,經常買衣服,而且有很多男孩請她吃飯。
到中午吃飯的時候,蘇芽又在門口等著,不過沒有看到王麗。蘇芽又問了工廠下班的時間,這才回去睡午覺。
到下午四點,蘇芽繼續在工廠附近等著,一直等到下班,到人走的差不多了,才看到打扮一新的王麗和她的朋友。這一次不止有三人,還有其他幾個男孩一起,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。
這一次王麗沒有穿短裙,卻是穿了一件超短的皮褲,上身是雪紡的豹紋長袖襯衫,雪紡的料子薄,能夠看見裏面十幾公分寬的抹胸。不得不說,她的扮相有些狂野,大概大部分男生都會一眼就看到她。
蘇芽很不能理解,露出那麽多的肌膚,難道她不覺得別扭嗎?
幾個男女出門的時候攔了一輛三輪電動車,那是專門送客的小車,去一些不遠的地方很方便。蘇芽見幾人叫了兩輛車,蘇芽也攔了一輛,跟著前面兩輛一直往人多的街道走。
王麗的工廠是在偏僻郊區鄉下,所以房屋街道都很陳舊,到處都有灰塵的感覺。一路經過幾塊空曠的田地,沒多遠是條東西橫向的小街,都是小街,所以沒什麽高樓大廈,都是兩三層的民房,紅褐色的琉璃瓦,白色灰色黃色的瓷磚,下層是各式的店鋪門面,還有不少蔬菜攤子,就設在路邊,一路鋪了很遠。蘇芽跟著幾人一直到街道中心,是幾家連在一起的飯店,不遠處就有網吧,游戲廳,溜冰場之類,蘇芽想,大概是要去吃飯吧,正是吃晚飯的時間。
☆、受傷
跟蹤這種事,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,但是為了陸長青,就算蘇芽不屑,也會堅持去做。
幾個男女,一邊說話一邊聊天,一頓飯吃了有一個半小時,而且幾人是男女相間的,不僅聊天熱鬧,親密動作也是不少,蘇芽偷偷拍了幾張,不過僅是這種程度也不能證明什麽,所以蘇芽一直在角落直到幾人吃完。
說實話,這種浪費時間的跟蹤還真是很無聊,光是坐著一個半小時,蘇芽就憋的難受。
吃過飯,蘇芽跟著幾人再次做上車,這次是出租車,不知道要去哪裏。
大概是晚飯吃的有些油了,所以剛坐上車,蘇芽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,吩咐司機跟著前面的車,蘇芽在後座捂著胃。胃裏難受的很,像是有人在翻攪,隨著車子上下坡,那種呼之欲出的感覺越加重,蘇芽只能拼命忍者。
也不知道走了多遠,車子在一片燦爛的燈光中停了下來,蘇芽付了錢,打開車門,胃裏一陣翻湧,蘇芽沒忍住,趴在路邊一陣幹嘔。
好不容易胃舒服了些,蘇芽擡頭一看,居然是一間迪吧,而之前下車的幾人已經沒了蹤影。蘇芽深吸了口氣,又整理了一下衣服,這才往迪吧裏走。蘇芽是去過酒吧了,沒有收費,所以蘇芽覺得迪吧也不會收費。一進入迪吧,蘇芽眼前一黑,原本以為酒吧已經是最難忍受的了,原來還有更難受的。迪吧的人很多,擁擠著整個大廳,在外面還有些涼爽,在裏面就是熾熱了,不僅熱,還有濃重的煙酒味,讓人忍不住後退。迪吧的光線很暗,只有頭頂幾盞可移動的彩燈,四面八方的轉動著,音樂節奏很強,鼓點很重,一下一下的連心臟也跟著顫動。
看著到處扭動像被困的沙丁魚一樣的人群,蘇芽忍著扭頭走人的沖動,繼續往裏走,找尋王麗的影子。
王麗的衣服在這樣昏暗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出來,好在他們中間有一個穿著熒光色的罩衫,即使燈光不經過,也能隱約看到。蘇芽在全場繞了兩圈,這才在人群中找到王麗,不過燈光太暗,手機拍了也沒有用,所以見到王麗在裏面,蘇芽也沒有再繼續待著,去了一下洗手間之後,蘇芽打算要回家了。
可惜啊,事情的發展總是不能像想象的那樣順利,就在蘇芽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,蘇芽碰到了王麗。王麗顯然是記得蘇芽的,映著燈光,王麗的表情有些惱怒,就連說話也不客氣起來。“你為什麽跟著我?”
既然被發現了,蘇芽也不用再偷偷的,拿出手機,哢嚓一聲,給王麗拍了一張照。王麗更加生氣,伸手就要奪蘇芽的手機,一邊動作一邊說:“你要幹什麽?”
蘇芽是有功夫的,力氣也大些,只一甩手,王麗就被甩了出去。蘇芽對踉蹌後退的王麗說:“如果你敢騙陸長青,你會死的很慘,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。哼~”
說完蘇芽一甩手就往外走,沒走兩步,忽然頭上一痛,一陣輕微的玻璃碎裂聲就在身後響起。蘇芽本能的快速轉身,連連往後退,發現王麗正拿著碎掉的啤酒瓶前端,下面是一地的碎片,周圍的人都停了下來,還有幾個女生大聲斥責“MD誰扔的東西,砸到人了。”
王麗有一瞬間的驚愕,只一瞬間,她的朋友都圍了過來,要把蘇芽往外拖。蘇芽怎麽可能被人拖走,雖然頭上刺骨的疼,但是手腳還很靈活,見到幾人圍過來就要動手。乘著幾人拖住蘇芽,王麗和兩名女孩偷偷跑出了迪吧,蘇芽眼見著幾人出去,心裏更是火起,追著幾人就往外面走。
迪吧裏的人也發現了異常,趕緊派了保安過來收拾,可是畢竟人多,擁擠了一會兒才趕過來,這時候蘇芽已經追到了門口,眼見蘇芽就要追到王麗,後面幾個男生不知怎麽猛的推了蘇芽一把,蘇芽被用力的推出,人在地上滾了一圈,大概是落地的的角度不對,蘇芽的腳哢嚓一聲給扭了,這次不止是刺骨的疼痛了,簡直是要把心疼掉。
那幾個男生推倒了蘇芽,帶著王麗飛速跑掉了,不一會兒就坐車走遠了。蘇芽在迪吧門口費勁的站了起來,在門口路燈的映照下,蘇芽看到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,還有腫的比饅頭還大的腳踝。
站是站起來了,但是蘇芽再也邁不動腳步,因為腳太疼了,疼的蘇芽忍不住流了一頭汗,盡管想要壓抑,還是忍不住*出來。迪吧裏的人依舊在忘情的扭動,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出來過,大概是怕惹麻煩,所以連好奇都不敢好奇。蘇芽努力嘣了幾步,在馬路邊坐了下來,來往的行人指指點點的過去了,卻沒有一個人來慰問一下,蘇芽摸了摸一陣一陣犯疼的後腦,沒想到摸到一手的血,鮮紅的還帶著溫度。蘇芽趕緊請路人幫忙攔了一輛車,直奔最近的醫院。
大概是流血有點多,蘇芽走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頭暈的跡象,看到蘇芽一頭血的進來,又沒有人陪同,醫院的護士好心的幫蘇芽掛號,但是因為蘇芽帶的錢不多,只能先清理血跡,簡單處理一下,醫生建議蘇芽趕緊聯系家裏人。
蘇芽一腔怒火還沒發洩,又遇到這樣認錢不認命的醫院,心裏怒火高漲,憤怒的想要發瘋,不過蘇芽忍了,這種時候,不能叫蘇爸和蘇爺爺過來,只能叫風還影幫忙了。蘇芽的電話還沒打,陸長青的電話倒先打過來了。
☆、心傷
蘇芽趕緊接了電話,卻沒想到聽到的是讓人心碎的話。陸長青說:“蘇芽,你為什麽跟蹤王麗,你不喜歡她你可以不見她,你跟蹤她幹什麽,你還威脅她,你到底想做什麽。剛剛王麗打電話過來在哭,你到底把她怎麽了,就算你是我妹妹你也不能插手我的事,況且你還不是我親妹妹,你沒有權利這麽對我喜歡的女生。從今以後,你不準再去騷擾王麗,聽到沒有?”
陸長青的話顯然是帶著怒氣的,所以不僅聲音大,口氣也很不好,蘇芽聽著猶如一盆冰水落下,從頭涼到腳。蘇芽有種想要摔掉手機的沖動,不自覺的握著手機發抖,連帶著聲音也帶著顫抖,“陸長青,你只聽到王麗的片面之詞,就肯定是我騷擾她嗎?你心裏只有一個王麗嗎?我威脅她,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威脅她?”
“蘇芽——你做錯事還這樣大聲,王麗說你不僅威脅她,你還想打她,你這麽厲害,你想打死她嗎,你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嗎?”
蘇芽忍不住一陣陣顫抖,狠狠的說:“陸長青,你狠,我記住了,就當還了你之前對我的好,今天開始,不要想再讓我認你這個哥。”
說完蘇芽狠狠的掛了電話,心裏像炸了*,憋悶的說不出話。蘇芽又是氣憤又是委屈又是疼痛,忍不住眼眶一熱,一連串眼淚就落了下來。蘇芽很少流淚,有很多淚都是因為感人的電視劇,因為某個人流淚還是第二次,第一次是蘇爸,第二次就是陸長青了。蘇芽哭也是一個特色,一個勁的流淚卻不出聲,這樣的哭法反而更讓人心疼,所以好心的護士忍不住勸慰說:“沒關系小丫頭,你趕緊打電話,家裏人肯定不會怪你的。”
就是啊,心裏受傷有什麽,身體上的傷還要治呢,所以蘇芽忍了又忍,找出風還影的電話撥了過去。興許是剛剛哭過,蘇芽的說話還帶著鼻音,“餵,風還影。”
蘇芽的聲音在顫抖,再加上鼻音,倒像是撒嬌,又像是委屈,所以風還影一聽就覺得有事,所以著急的說:“蘇芽,你怎麽了,在哪呢,是不是出事了?”
聽著風還影關心焦急的話,蘇芽忍不住又是一連串眼淚,說話聲音更是顫抖:“影,你快來,我在醫院呢,帶錢來救我。”
聽到蘇芽似乎是哭了,風還影更加著急,只聽了地址就跑出去攔車,不一會兒就到了醫院。
風還影到醫院的時候,蘇芽已經平靜的躺在走廊的椅子上,腳上的傷很嚴重,疼的實在讓人忍不住,風還影叫蘇芽先坐著,自己去交了費,才帶蘇芽去醫生那邊。醫生看了看蘇芽的腳踝,又碰了碰,捏了捏,本來就疼,一碰更疼,疼的蘇芽捏緊了風還影的胳膊,都捏出了淤青。醫生給蘇芽上了藥,又綁了繃帶,吩咐蘇芽不能下地走動,要多休息。
蘇芽的頭就有些麻煩了,要拍片子,還要縫針,好在沒有玻璃渣子留在頭上,只是血流的多了,為了縫針還要剪掉一簇頭發。忙了很晚,醫生說蘇芽有輕微的腦震蕩,可能會頭疼,讓蘇芽回去好好休息。
蘇芽是真的有些頭疼,不過腳太疼了,所以也顧不上頭疼了。
風還影很心疼,堅決不讓蘇芽亂動,去哪裏都是背著蘇芽,好在蘇芽也不重,所以背來背去的很輕松。只是看蘇芽明顯腫起來的眼睛,風還影還是覺得了解了全部情況再說。
蘇芽這樣的情況肯定是不能回去的,好在是星期六,蘇爸的門禁可以解除,只要說去同學家住就好了,打完電話之後,風還影背著蘇芽出醫院。蘇芽已經想好了,先去賓館住一晚,等第二天再跟蘇爸解釋,最好能瞞著蘇爺爺,只要等頭上的繃帶拆了,腳上的傷就不算什麽了。
蘇芽的心情很不好,靜靜的趴在風還影的背上,一句話都不想多說。風還影聽了蘇芽的訴說,所以了解蘇芽的心情,雖然有千言萬語要說,卻生生忍住了,一直到送蘇芽去了賓館。
風還影將蘇芽安置在床上,自己去浴室打了水出來,將毛巾遞給蘇芽說:“眼睛腫成這樣,都成核桃了,趕緊擦擦。”
蘇芽拿過毛巾,仔細擦了一下臉,這才想起自己流了血,衣服上都是,要換下來才行,蘇芽說:“你能不能幫我找件衣服,我這樣出去還不把人給嚇死。”
風還影說:“行,不過現在只有夜市開著了,衣服質量可不好。”
蘇芽搖搖頭說:“沒關系,只有買T恤運動褲就好了,不用太貴,不然我都沒錢還你了。”
風還影怕蘇芽自己一個人亂動,幹脆帶走了房卡,動作迅速的去買衣服。
風還影一走,蘇芽的壞心情再次來臨,蘇芽忍不住想,只是因為一個女人,連親人都可以不管嗎,到底愛情是什麽東西,能讓人忘卻所有,背叛所有信任。陸長青的話真的傷人,蘇芽知道自己不是蘇爸親生的,所以這麽多年心裏一直有個結。以前只有蘇爸一個親人,後來有了蘇爺爺和蘇姑姑,這些親人就像真正的親人一樣,對蘇芽關懷備至,一度讓蘇芽忘記自己是抱養的,可是陸長青一句話,蘇芽的自卑又萌芽了,並且一瞬間瘋長成大樹,讓蘇芽傷的措手不及。蘇芽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感覺,只是覺得冷,一陣比一陣冷。
☆、交談
怕蘇芽會胡思亂想,風還影買東西很快,不一會兒就買了回來,一件娃娃領白色長袖雪紡襯衫,一條淺卡其色棉布長褲。
蘇芽讓風還影扶著她坐在浴室馬桶上,然後讓風還影出去,自己用毛巾清洗了一下才換上衣服。等風還影進來,蘇芽又讓風還影扶著,自己將頭發下端清洗了一下,因為血跡凝結在一起的頭發也順利分開了。風還影怕蘇芽自己會碰到傷口,主動接過了擦頭發的工作。
這是一件很親密的事,不過因為蘇芽心情陰郁,反而沒有在意這種舉動。
對於蘇芽的溫順,風還影反而有一絲竊喜,細心的擦幹蘇芽的頭發,再把蘇芽抱到床上,風還影溫聲說:“你先睡吧,有什麽需要告訴我,你這個樣子不能亂動。”
蘇芽的後腦受傷,所以只能側著睡,不過就算側著睡還是頭疼,而且腳上比頭疼還要嚴重,所以蘇芽撇撇嘴說:“我腳疼。”
蘇芽側著的時候,臉被壓著,連帶著嘴巴也是嘟嘟的,所以說腳疼的時候就像在撒嬌一樣,讓風還影忍不住笑出聲來,不過看蘇芽向自己瞪眼,風還影還是調整了一下心情說:“你要是睡不著我們就聊會兒天,等你困了再睡。”
“謝謝你哦,影。你一個富家公子,被我大晚上的還要使喚來使喚去的,我都過意不去。不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也只能委屈你了。”
風還影微微一笑,“你第一時間能想到我,我高興還來不及呢,沒事兒,我力氣多,你盡管使喚。”
“哎呀真累,我還是坐起來說話吧。”蘇芽掙紮著做起了,倚在床頭,又拍拍旁邊的位置說:“你也上來吧,看著你說話怪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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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芽這一次又是第二名,這也是沒用辦法的事,除了作文,其他幾乎已經是滿分了,所以蘇芽也是盡力了,那第一名的男生還真是很難纏。
風還影還真的轉了過來,不過卻不能和蘇芽一個班,而是分在了蘇芽樓下的班級。風還影也選擇了蘇芽同樣的科目,風還影的成績也是相當好的,以前和蘇芽就是一前一後的關系,後來蘇芽走了,他就成了第一,這次轉學也是在年紀前幾名,所以被分在了其他的班級。風還影是A市人,照理轉學是不容易的,可是風爸是做房地產的,全國各地都有他的房產,所以轉到S市很容易,風還影也就這樣很容易的轉過來了,而且住的房子還是自己家的房子。
因為大家都說清楚了,所以蘇芽和風還影和秦書言的關系又回覆到好朋友的階段,沒有了感情的糾結,三人的學業卻是穩穩的上升。
蘇爺爺開始教蘇芽學國畫,不僅是國畫,書法也是要學的,蘇芽的時間很緊,連禮拜都沒有,但是很充實。9月18號,陸長青從學校回來。
因為是中秋節,蘇家一家全部聚在了一起,蘇爺爺和蘇爸買了好多種月餅回來,其中有種冰皮月餅,非常漂亮。蘇姑姑也買了一大包回來,不過陸爺爺和奶奶那邊也要去,所以蘇爺爺說幹脆兩家一起過。
陸爺爺和陸奶奶是S市本地人,只會說S市方言,因為書讀的多,所以和蘇爺爺很聊的來。陸奶奶不是個挑剔的婆婆,但是為人也比較精明,說話很直接,不過人長的圓圓胖胖,很有福氣。
陸長青很久沒見到蘇芽,從家裏搬了自己的電腦過來。陸長青實習了一個月,加上姑父給的錢,自己買了臺筆記本電腦,所以把舊的電腦送給蘇芽了。陸長青教蘇芽怎麽安裝電腦,又帶著蘇芽出去裝寬帶。蘇芽打工掙了一千多塊錢,所以沒有跟蘇爸要錢,自己裝了寬帶。
蘇芽雖然會上網,卻是不怎麽熟悉,陸長青教蘇芽怎麽玩QQ,又教蘇芽怎麽找東西,怎麽切換打字模式,還給蘇芽加了幾個QQ好友,又教蘇芽怎麽玩游戲,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。
中秋的月亮特別圓,樓下花池裏面種了些桂花,一陣陣桂花的香氣飄散進來,空氣特別的清新。吃過飯,姑姑要帶著蘇芽和陸長青出去玩,幾位老人和蘇爸、姑父留在家裏,蘇芽和陸長青陪蘇姑姑逛街。
秦淮河是南方著名的旅游勝地,蘇姑姑就是沿著秦淮河一路走著的。雖然吃了飯,但是蘇芽還是留了肚子的,因為河邊有小吃一條街,有世界各地的美食,蘇芽是個吃貨,自然是要一路吃過去的。
蘇芽和蘇姑姑相處的時間長了,自然而然的親昵起來,蘇芽勾著蘇姑姑的胳膊,一路從小吃街盡頭開始往裏走。蘇芽是家裏唯一的女孩,所以除了不經常出現的姑父之外,所有蘇家人都很寵她,包括蘇姑姑也極其寵溺她,所以蘇姑姑知道蘇芽喜歡吃,特意帶蘇芽從小吃街走。
陸長青是出來做苦力的,所以任勞任怨的跟在兩位女士身後,走了一段路,蘇姑姑讓陸長青去買章魚丸子和櫻花之戀壽司,拉著蘇芽在一張原木做的桌子旁坐下。蘇姑姑看陸長青走遠了,這才問蘇芽說:“你哥最近有沒有跟你說他有女朋友啊?”
“啊?”蘇芽奇怪的看了看陸長青“沒有啊,哥哥有什麽異常嗎?”
“哎~我看他這次回來有點怪怪的,經常看手機。”
蘇芽仔細想了想,好像陸長青在裝電腦的時候也是經常看手機的,這樣一想確實有些奇怪,難道陸長青真的有女朋友了?“姑姑,你想哥哥交女朋友嗎?”
“交女朋友可以,但是我怕他亂來,要是有什麽麻煩就難辦了。”
蘇芽呵呵一笑,“姑姑,哥哥不是那種人,等我問問他再告訴你,不過姑姑怎麽不自己問他?”
“他怎麽可能告訴我,只會惹我生氣。”
蘇姑姑雖然說陸長青一臉嫌棄的樣子,但是眼睛裏的擔心卻是遮掩不住的,所以蘇芽沒有說破,只是安慰的說:“姑姑放心,我一定把哥哥的小秘密都挖出來,我會看著他的。”
說著陸長青就帶著小吃過來了,不僅買了章魚小丸子,陸長青還點了不少燒烤,烤魷魚,烤五花肉,烤青椒,烤金針菇,都是蘇芽喜歡的小吃。
蘇姑姑也不再說話,蘇姑姑是有節制的人,除非是餓了,很少吃過飯還吃東西的。蘇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吃的特別多,光米飯都能吃兩大碗,餓的時候能吃三碗,所以晚上只吃了一碗的時候,蘇姑姑就知道蘇芽沒吃飽。蘇姑姑看著蘇芽吃東西,感嘆了一聲說:“吃那麽多怎麽還這麽瘦啊?”
陸長青說:“瘦好,現在流行瘦,像蘇芽這樣吃多少都不胖,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。”
蘇姑姑瞪了一眼陸長青,“你知道什麽,現在芽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現在胖一點對身體好。”
蘇姑姑轉頭又對蘇芽說:“芽兒還想買什麽?上次得了第二名你爸是不是還沒獎勵你呢?”
蘇芽將嘴裏的壽司吞下,擦了下嘴巴說:“以前都沒有獎勵的,都是姑姑把我寵壞了,我沒什麽想要的,哥哥不是剛送了電腦給我嗎,等我吃完我們就去坐船玩。”
陸長青說:“也好,你也沒坐過船,帶你去看看秦淮花船,漂亮著呢。”
☆、疑惑
中秋坐船的人還挺多,所以蘇芽三人只在河邊看了一會兒,蘇姑姑帶著蘇芽和陸長青逛商店,店裏的衣服對蘇芽真的是太貴了,所以蘇芽也沒有買,倒是小攤子上的招財貓很可愛,蘇芽一連買了好多個,兩塊錢一只。看到還有大頭貼,蘇芽和陸長青又拍了一通,蘇姑姑雖然覺得幼稚,但是也沒有反對,對蘇芽很縱容。
晚上九點多,蘇姑姑帶著一家老小回去,蘇芽和陸長青約好第二天去騎車玩。
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,蘇爺爺送蘇芽到路口,陸長青帶著他新買的折疊自行車等在路口。蘇爺爺把蘇芽準備好的飯盒放在蘇芽的小車籃裏,叮囑蘇芽路上要小心,又教育了一番陸長青,這才放兩人出去。
蘇芽兩人是去比較偏遠的公園,平時那裏幾乎是沒人的,就算是節假日,人也不會很多。
騎的累了,蘇芽和陸長青將車停在路邊,自己在草地上找了塊幹凈的地方躺了下來。中午的草地很幹燥,躺在上面有一種暖烘烘的感覺。蘇芽不是講究的人,陸長青是男生自然也沒那麽多要求,和蘇芽並排躺在草地上。陸長青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,然後又放回口袋。
蘇芽看了看說:“哥,你是不是談戀愛了?”
陸長青尷尬一笑,“怎麽這麽問?”
蘇芽不屑的撇撇嘴,“你從昨天就一直看手機,不是在等誰的電話嗎?快從實招來,是不是哪個姐姐的電話?”
“好吧,那我告訴你,你可不能告訴我爸媽。我在實習的地方認識一個女孩,不過她不是大學生。”
“她是那裏的員工嗎?你們怎麽認識的?”
“她是車間的工人,我們是在聯誼的時候朋友介紹的,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。”
蘇芽皺眉,“你們才認識多久,你了解她嗎?”
“我也只是對她有好感罷了,沒有交往。”
“哥,不如帶我也認識一下吧,說不定我能幫你呢。”
“我一直在等她電話,她都一個星期沒有聯系我了。”
“你確定她沒有男朋友嗎?”
“嗯,她親口說的,應該是真的。”
蘇芽嘆了一口氣,雖然不想把人想的太壞,但是蘇芽直覺不喜歡那個女生。蘇芽的第六感一向很強,所以對於突然出現的反感很不安,就怕陸長青被騙。
感情這種事實最不能預測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墜落,所以蘇芽不希望陸長青有不開心的回憶。“哥,不然你約她出來就好了。”
“那樣多掉價啊,她這麽長時間不理我,我還能先主動嗎?”
“那就制造偶遇唄,走,我們今天下午就去那等著,看能不能遇到她。”
蘇芽一骨碌爬起來,拉著陸長青的手就要把他拉起來,可惜陸長青畢竟是男生,體重不是一般女孩能比的,蘇芽使了勁還是沒拉起來。
陸長青奸笑著爬起來,惹得蘇芽使勁揍了一拳。“還是先吃了東西歇會兒再走吧。”
蘇芽點點頭,拿出自己準備好的飯盒,飯盒裏有自己做的紫菜包飯,還帶了沙拉醬,蘇爺爺買了雞肉,所以蘇芽還炸了雞塊。
檸檬汁是蘇芽的最愛,雖然酸的叫人受不了,但是蘇芽喜歡。簡單吃了一些,蘇芽和陸長青就在草地上躺著繼續睡。
到了下午,蘇芽和陸長青往他實習的廠裏騎。大概四點多,蘇芽才找了小吃店停下來。
因為中午吃的不多,所以蘇芽又點了一堆小吃,陸長青坐在正對門的地方,隨時可以觀察外面。
蘇芽一邊吃一邊問:“你確定她會來這裏嗎?”
“會的,她說她每次放假都會來這裏吃鴨血粉絲。”
“那好吧,我們慢慢等,反正有時間,晚點回去也沒事。”
☆、等待
大概五點多,蘇芽等的都要睡著了,陸長青推著蘇芽的胳膊說:“看,來了,中間那一個。”
蘇芽往外面一看,三個女生並排在馬路對面,似乎剛買了零食要過來。中間那個女生有些微胖,但是臉卻不是圓臉,是橢圓形的臉型,皮膚很白,穿了一身一字領的大花紋的連衣裙,領子太大,露出了一個肩膀,裙子很短,只能遮住臀部,光潔的腿下是一雙坡跟的系帶涼鞋。衣服原本是清新寬松的風格,但是由於她胸部發育太好,衣服都擋不住她的身材,所以看上去有種勾引的嫌疑。等她漸漸走近,蘇芽看到她勾勒的略微上挑的圓圓的杏眼,橘紅色的唇膏顯得特別的有活力,圓潤的手指上塗了橘紅色的指甲油,在陽光下還閃著星星點點的光。蘇芽很懷疑陸長青的眼光,這樣的女生,給人的感覺就是做作,哪來的可愛啊?
陸長青見那女生要進來,想站起來打招呼,蘇芽趕緊按著陸長青坐下,輕聲說:“等會兒,我先看看。”
三個女生聊的很開心,一直沒有註意店裏的其他人,蘇芽註意了一下,其他兩個女生也是暴露的穿著,一個穿著牛仔短褲,雪紡的無袖波點上衣,另一個穿著貼身的黑色包臀裙,露出一雙修長的腿。都說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,有共同興趣的人才能走到一起。但看穿著和妝容,蘇芽就很不喜歡這樣的人,再加上三人的談話內容,蘇芽就更不喜歡了。
陸長青是背對三人,所以不知道是哪個在講話,但是蘇芽很清楚,只見中間的女孩說:“今天逛的太少了,明天我們去新世紀百貨吧,我有個老鄉在那裏上班,能弄到優惠券。”
對面的女孩說:“你們都有人付錢,我可沒有,所以我不去了。”
黑色裙子的女孩謝趴在桌子上,一只胳膊支在下顎,一只手撥弄著煙花燙的頭發:“你不是新認識兩個男生嗎,把他們帶去不就好了。”
短褲女孩切了一聲:“就那兩個?一個小氣吧啦,連個包都不給我買,還有一個是鄉下來的,根本什麽都不懂。”
這時中間的女孩說:“你們吃什麽?先點東西吧,我餓死了。”
三個女孩嘻嘻哈哈的一通討論,然後各自點了東西。蘇芽側目看著陸長青說:“也不怎麽樣嘛,你的眼光可真特別。”
陸長青有一瞬間的尷尬,接著說:“那是她朋友又不是她。”
蘇芽無語,正想開口,只見陸長青已經站了起來。三個女生一起看向陸長青,然後蘇芽看到中間的女生臉上閃過驚喜,接著站起來說:“陸長青?”
陸長青微微一笑,點頭打招呼,另外兩個女生見他們認識,於是拿了東西坐了過來。本來一張桌子能坐五六個人,但是她們大包小包的一大堆東西,坐的地方就小了起來。
那女孩看著蘇芽問:“這位是?”
蘇芽站起來伸出手說:“我是陸長青朋友,蘇芽,你好。”
大概是蘇芽長的太稚嫩,所以那女孩沒把蘇芽當一回事,笑著說:“我叫王麗,這兩個是我朋友王軍和劉娟。”
蘇芽伸出的手尷尬的收了回來,再次看向陸長青,只見他正微笑著看著王麗,手上還拿著紙巾在擦餐具。
蘇芽再次無語,看著陸長青給幾個女生擺好餐具,幾人笑著說謝謝,好像忘了還有蘇芽在。
不一會兒,幾人的晚飯都上來了,陸長青問王麗:“你怎麽沒給我電話。”
王麗嘆了一口氣,撅著嘴說:“別提了,上次送你們走了之後,我手機就丟了,這幾天都沒有用過電話,太不方便了。”
陸長青哦了一聲,“那你 準備換號碼嗎?”
“我在等發工資呢,現在沒有錢買手機,要不然你借我?”
陸長青趕緊說:“好啊,你想借多少?”
蘇芽本能的皺眉,插話說:“陸長青,你不是剛換了電腦,哪來的錢啊?”
和陸長青說話的時候,蘇芽偷偷看著王麗,只見她眼角閃過一絲鄙夷,速度很快,幾乎抓不住。然後又換成無所謂的表情說:“還是不要了,借錢也不好,還是等我發工資吧。”
看到王麗這樣善解人意,陸長青白了一下蘇芽,然後不好意思的對王麗說:“不好意思哦,我都忘記了,你也不容易,不如你去我朋友那買手機吧,我叫她給你最低價。”
王麗的嘴角勾了兩下,一邊吃飯一邊說:“到時候再說吧,對了你怎麽在這,你不是要上學嗎?”
“中秋放假啊,我和蘇芽騎車經過這裏,所以來吃點東西。”
“你不知道自從你們走了,車間裏就不好玩了,大家都想你們呢,最近發生好幾件有意思的事……”
聽著幾人聊起車間的事情,蘇芽只能沈默了,這頓飯自然是陸長青請的,走的時候陸長青邀幾個人去玩,被王麗拒絕了。
☆、跟蹤
回去的路上,陸長青說,王麗是鄉下鎮上的人,家裏條件不是很好,高中沒畢業就輟學了,家裏還有個弟弟,所以每個月工資還要寄回去。陸長青說王麗是個孝順懂事又活潑開朗的女孩,陸長青還說,可能是家裏原因她才會那麽看重錢,陸長青說王麗雖然看重錢,但是她很大方,也不輕易花別人的錢。
蘇芽聽著聽著就有些煩,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,討厭一個人也沒有理由。陸長青現在是喜歡她的時候,所以無論王麗做什麽,她都有理由解釋,但是蘇芽卻是不喜歡的,所以所有理由都是掩飾。蘇芽重重嘆了口氣,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!
一路上蘇芽只說了一句話,蘇芽說:“我覺得她不是好女孩。”這一句話換了陸長青一大堆話,陸長青說蘇芽是嫉妒,是偏見,是無理取鬧,所以蘇芽不再多說,任何事情和感情聯系在一起,總會有意想不到的偏執。
第二天,蘇芽要上學了,但是蘇芽心裏有事,連上學也有些不專心,好在蘇芽預習的好,所以沒有什麽問題。到星期五的時候,蘇芽決定還是要調查一番,陸長青的感情是秘密,所以調查也要秘密才行。
蘇爸以前是刑警,調查案件是他的職業,所以蘇芽特地回去問了蘇爸,怎樣方方面面的調查一個人。因為蘇芽的手機是老式的手機,沒有拍照功能,也沒有錄音功能,所以在調查之前還得做些準備。
星期五的最後一節課是一周中最難熬的一節課,蘇芽想了又想,最後還是決定找風還影幫忙,因為兩人最熟悉,而且風還影也不會給蘇芽壓力。可是中午的時候沒看到風還影,所以得等下課的時候才能找他。
蘇芽很煎熬的等到下課鈴聲,把書本往桌子裏一塞,蘇芽等不及老師喊下課,一溜煙跑出了教室。
剛下課,走廊上還沒有人,蘇芽幾步就跳到樓下,等在風還影的教室門口。沒幾分鐘,教室的門打開,同學們蜂擁著擠出了門,風還影個子高,所以一眼就能看到。所以當風還影走出門口要過去的時候,蘇芽眼疾手快的拖住了風還影。
走廊上人多,不是說話的地方,所以蘇芽一路將風還影拖到操場的南面。蘇芽說:“你手機呢?”
風還影不明所以,從口袋裏掏出銀灰色的手機,是諾基亞N70,四月份才上市的。蘇芽咂咂嘴,太奢侈了,要幾千塊呢,蘇芽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,放在風還影手上,“我們換手機用吧,就兩天行不行?”
風還影說:“可以啊,不過你要幹嘛?”
“我借你的手機錄音,你的內存夠嗎?”
“肯定夠了,不過你得把卡換下來,不然接錯電話可麻煩了。”
蘇芽手腳利落的拆開手機,拿出手機卡,又把手機裝上,然後拉著風還影說:“乘現在還早,我們回去把充電器換一下,然後一起去吃飯吧。”
風還影點頭,然後兩人各自離開,又交換了充電器。
星期六一早,晨練結束,蘇芽就開始了針對王麗的調查,蘇芽先到那天的餐館點了一堆東西,然後和店裏的老板娘聊天。工廠周圍很多都是外地人開的店,所以都是用普通話聊天,因為王麗是常客,所以蘇芽得到一個很重大的信息,貌似王麗很有錢,經常買衣服,而且有很多男孩請她吃飯。
到中午吃飯的時候,蘇芽又在門口等著,不過沒有看到王麗。蘇芽又問了工廠下班的時間,這才回去睡午覺。
到下午四點,蘇芽繼續在工廠附近等著,一直等到下班,到人走的差不多了,才看到打扮一新的王麗和她的朋友。這一次不止有三人,還有其他幾個男孩一起,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。
這一次王麗沒有穿短裙,卻是穿了一件超短的皮褲,上身是雪紡的豹紋長袖襯衫,雪紡的料子薄,能夠看見裏面十幾公分寬的抹胸。不得不說,她的扮相有些狂野,大概大部分男生都會一眼就看到她。
蘇芽很不能理解,露出那麽多的肌膚,難道她不覺得別扭嗎?
幾個男女出門的時候攔了一輛三輪電動車,那是專門送客的小車,去一些不遠的地方很方便。蘇芽見幾人叫了兩輛車,蘇芽也攔了一輛,跟著前面兩輛一直往人多的街道走。
王麗的工廠是在偏僻郊區鄉下,所以房屋街道都很陳舊,到處都有灰塵的感覺。一路經過幾塊空曠的田地,沒多遠是條東西橫向的小街,都是小街,所以沒什麽高樓大廈,都是兩三層的民房,紅褐色的琉璃瓦,白色灰色黃色的瓷磚,下層是各式的店鋪門面,還有不少蔬菜攤子,就設在路邊,一路鋪了很遠。蘇芽跟著幾人一直到街道中心,是幾家連在一起的飯店,不遠處就有網吧,游戲廳,溜冰場之類,蘇芽想,大概是要去吃飯吧,正是吃晚飯的時間。
☆、受傷
跟蹤這種事,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,但是為了陸長青,就算蘇芽不屑,也會堅持去做。
幾個男女,一邊說話一邊聊天,一頓飯吃了有一個半小時,而且幾人是男女相間的,不僅聊天熱鬧,親密動作也是不少,蘇芽偷偷拍了幾張,不過僅是這種程度也不能證明什麽,所以蘇芽一直在角落直到幾人吃完。
說實話,這種浪費時間的跟蹤還真是很無聊,光是坐著一個半小時,蘇芽就憋的難受。
吃過飯,蘇芽跟著幾人再次做上車,這次是出租車,不知道要去哪裏。
大概是晚飯吃的有些油了,所以剛坐上車,蘇芽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,吩咐司機跟著前面的車,蘇芽在後座捂著胃。胃裏難受的很,像是有人在翻攪,隨著車子上下坡,那種呼之欲出的感覺越加重,蘇芽只能拼命忍者。
也不知道走了多遠,車子在一片燦爛的燈光中停了下來,蘇芽付了錢,打開車門,胃裏一陣翻湧,蘇芽沒忍住,趴在路邊一陣幹嘔。
好不容易胃舒服了些,蘇芽擡頭一看,居然是一間迪吧,而之前下車的幾人已經沒了蹤影。蘇芽深吸了口氣,又整理了一下衣服,這才往迪吧裏走。蘇芽是去過酒吧了,沒有收費,所以蘇芽覺得迪吧也不會收費。一進入迪吧,蘇芽眼前一黑,原本以為酒吧已經是最難忍受的了,原來還有更難受的。迪吧的人很多,擁擠著整個大廳,在外面還有些涼爽,在裏面就是熾熱了,不僅熱,還有濃重的煙酒味,讓人忍不住後退。迪吧的光線很暗,只有頭頂幾盞可移動的彩燈,四面八方的轉動著,音樂節奏很強,鼓點很重,一下一下的連心臟也跟著顫動。
看著到處扭動像被困的沙丁魚一樣的人群,蘇芽忍著扭頭走人的沖動,繼續往裏走,找尋王麗的影子。
王麗的衣服在這樣昏暗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出來,好在他們中間有一個穿著熒光色的罩衫,即使燈光不經過,也能隱約看到。蘇芽在全場繞了兩圈,這才在人群中找到王麗,不過燈光太暗,手機拍了也沒有用,所以見到王麗在裏面,蘇芽也沒有再繼續待著,去了一下洗手間之後,蘇芽打算要回家了。
可惜啊,事情的發展總是不能像想象的那樣順利,就在蘇芽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,蘇芽碰到了王麗。王麗顯然是記得蘇芽的,映著燈光,王麗的表情有些惱怒,就連說話也不客氣起來。“你為什麽跟著我?”
既然被發現了,蘇芽也不用再偷偷的,拿出手機,哢嚓一聲,給王麗拍了一張照。王麗更加生氣,伸手就要奪蘇芽的手機,一邊動作一邊說:“你要幹什麽?”
蘇芽是有功夫的,力氣也大些,只一甩手,王麗就被甩了出去。蘇芽對踉蹌後退的王麗說:“如果你敢騙陸長青,你會死的很慘,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。哼~”
說完蘇芽一甩手就往外走,沒走兩步,忽然頭上一痛,一陣輕微的玻璃碎裂聲就在身後響起。蘇芽本能的快速轉身,連連往後退,發現王麗正拿著碎掉的啤酒瓶前端,下面是一地的碎片,周圍的人都停了下來,還有幾個女生大聲斥責“MD誰扔的東西,砸到人了。”
王麗有一瞬間的驚愕,只一瞬間,她的朋友都圍了過來,要把蘇芽往外拖。蘇芽怎麽可能被人拖走,雖然頭上刺骨的疼,但是手腳還很靈活,見到幾人圍過來就要動手。乘著幾人拖住蘇芽,王麗和兩名女孩偷偷跑出了迪吧,蘇芽眼見著幾人出去,心裏更是火起,追著幾人就往外面走。
迪吧裏的人也發現了異常,趕緊派了保安過來收拾,可是畢竟人多,擁擠了一會兒才趕過來,這時候蘇芽已經追到了門口,眼見蘇芽就要追到王麗,後面幾個男生不知怎麽猛的推了蘇芽一把,蘇芽被用力的推出,人在地上滾了一圈,大概是落地的的角度不對,蘇芽的腳哢嚓一聲給扭了,這次不止是刺骨的疼痛了,簡直是要把心疼掉。
那幾個男生推倒了蘇芽,帶著王麗飛速跑掉了,不一會兒就坐車走遠了。蘇芽在迪吧門口費勁的站了起來,在門口路燈的映照下,蘇芽看到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,還有腫的比饅頭還大的腳踝。
站是站起來了,但是蘇芽再也邁不動腳步,因為腳太疼了,疼的蘇芽忍不住流了一頭汗,盡管想要壓抑,還是忍不住*出來。迪吧裏的人依舊在忘情的扭動,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出來過,大概是怕惹麻煩,所以連好奇都不敢好奇。蘇芽努力嘣了幾步,在馬路邊坐了下來,來往的行人指指點點的過去了,卻沒有一個人來慰問一下,蘇芽摸了摸一陣一陣犯疼的後腦,沒想到摸到一手的血,鮮紅的還帶著溫度。蘇芽趕緊請路人幫忙攔了一輛車,直奔最近的醫院。
大概是流血有點多,蘇芽走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頭暈的跡象,看到蘇芽一頭血的進來,又沒有人陪同,醫院的護士好心的幫蘇芽掛號,但是因為蘇芽帶的錢不多,只能先清理血跡,簡單處理一下,醫生建議蘇芽趕緊聯系家裏人。
蘇芽一腔怒火還沒發洩,又遇到這樣認錢不認命的醫院,心裏怒火高漲,憤怒的想要發瘋,不過蘇芽忍了,這種時候,不能叫蘇爸和蘇爺爺過來,只能叫風還影幫忙了。蘇芽的電話還沒打,陸長青的電話倒先打過來了。
☆、心傷
蘇芽趕緊接了電話,卻沒想到聽到的是讓人心碎的話。陸長青說:“蘇芽,你為什麽跟蹤王麗,你不喜歡她你可以不見她,你跟蹤她幹什麽,你還威脅她,你到底想做什麽。剛剛王麗打電話過來在哭,你到底把她怎麽了,就算你是我妹妹你也不能插手我的事,況且你還不是我親妹妹,你沒有權利這麽對我喜歡的女生。從今以後,你不準再去騷擾王麗,聽到沒有?”
陸長青的話顯然是帶著怒氣的,所以不僅聲音大,口氣也很不好,蘇芽聽著猶如一盆冰水落下,從頭涼到腳。蘇芽有種想要摔掉手機的沖動,不自覺的握著手機發抖,連帶著聲音也帶著顫抖,“陸長青,你只聽到王麗的片面之詞,就肯定是我騷擾她嗎?你心裏只有一個王麗嗎?我威脅她,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威脅她?”
“蘇芽——你做錯事還這樣大聲,王麗說你不僅威脅她,你還想打她,你這麽厲害,你想打死她嗎,你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嗎?”
蘇芽忍不住一陣陣顫抖,狠狠的說:“陸長青,你狠,我記住了,就當還了你之前對我的好,今天開始,不要想再讓我認你這個哥。”
說完蘇芽狠狠的掛了電話,心裏像炸了*,憋悶的說不出話。蘇芽又是氣憤又是委屈又是疼痛,忍不住眼眶一熱,一連串眼淚就落了下來。蘇芽很少流淚,有很多淚都是因為感人的電視劇,因為某個人流淚還是第二次,第一次是蘇爸,第二次就是陸長青了。蘇芽哭也是一個特色,一個勁的流淚卻不出聲,這樣的哭法反而更讓人心疼,所以好心的護士忍不住勸慰說:“沒關系小丫頭,你趕緊打電話,家裏人肯定不會怪你的。”
就是啊,心裏受傷有什麽,身體上的傷還要治呢,所以蘇芽忍了又忍,找出風還影的電話撥了過去。興許是剛剛哭過,蘇芽的說話還帶著鼻音,“餵,風還影。”
蘇芽的聲音在顫抖,再加上鼻音,倒像是撒嬌,又像是委屈,所以風還影一聽就覺得有事,所以著急的說:“蘇芽,你怎麽了,在哪呢,是不是出事了?”
聽著風還影關心焦急的話,蘇芽忍不住又是一連串眼淚,說話聲音更是顫抖:“影,你快來,我在醫院呢,帶錢來救我。”
聽到蘇芽似乎是哭了,風還影更加著急,只聽了地址就跑出去攔車,不一會兒就到了醫院。
風還影到醫院的時候,蘇芽已經平靜的躺在走廊的椅子上,腳上的傷很嚴重,疼的實在讓人忍不住,風還影叫蘇芽先坐著,自己去交了費,才帶蘇芽去醫生那邊。醫生看了看蘇芽的腳踝,又碰了碰,捏了捏,本來就疼,一碰更疼,疼的蘇芽捏緊了風還影的胳膊,都捏出了淤青。醫生給蘇芽上了藥,又綁了繃帶,吩咐蘇芽不能下地走動,要多休息。
蘇芽的頭就有些麻煩了,要拍片子,還要縫針,好在沒有玻璃渣子留在頭上,只是血流的多了,為了縫針還要剪掉一簇頭發。忙了很晚,醫生說蘇芽有輕微的腦震蕩,可能會頭疼,讓蘇芽回去好好休息。
蘇芽是真的有些頭疼,不過腳太疼了,所以也顧不上頭疼了。
風還影很心疼,堅決不讓蘇芽亂動,去哪裏都是背著蘇芽,好在蘇芽也不重,所以背來背去的很輕松。只是看蘇芽明顯腫起來的眼睛,風還影還是覺得了解了全部情況再說。
蘇芽這樣的情況肯定是不能回去的,好在是星期六,蘇爸的門禁可以解除,只要說去同學家住就好了,打完電話之後,風還影背著蘇芽出醫院。蘇芽已經想好了,先去賓館住一晚,等第二天再跟蘇爸解釋,最好能瞞著蘇爺爺,只要等頭上的繃帶拆了,腳上的傷就不算什麽了。
蘇芽的心情很不好,靜靜的趴在風還影的背上,一句話都不想多說。風還影聽了蘇芽的訴說,所以了解蘇芽的心情,雖然有千言萬語要說,卻生生忍住了,一直到送蘇芽去了賓館。
風還影將蘇芽安置在床上,自己去浴室打了水出來,將毛巾遞給蘇芽說:“眼睛腫成這樣,都成核桃了,趕緊擦擦。”
蘇芽拿過毛巾,仔細擦了一下臉,這才想起自己流了血,衣服上都是,要換下來才行,蘇芽說:“你能不能幫我找件衣服,我這樣出去還不把人給嚇死。”
風還影說:“行,不過現在只有夜市開著了,衣服質量可不好。”
蘇芽搖搖頭說:“沒關系,只有買T恤運動褲就好了,不用太貴,不然我都沒錢還你了。”
風還影怕蘇芽自己一個人亂動,幹脆帶走了房卡,動作迅速的去買衣服。
風還影一走,蘇芽的壞心情再次來臨,蘇芽忍不住想,只是因為一個女人,連親人都可以不管嗎,到底愛情是什麽東西,能讓人忘卻所有,背叛所有信任。陸長青的話真的傷人,蘇芽知道自己不是蘇爸親生的,所以這麽多年心裏一直有個結。以前只有蘇爸一個親人,後來有了蘇爺爺和蘇姑姑,這些親人就像真正的親人一樣,對蘇芽關懷備至,一度讓蘇芽忘記自己是抱養的,可是陸長青一句話,蘇芽的自卑又萌芽了,並且一瞬間瘋長成大樹,讓蘇芽傷的措手不及。蘇芽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感覺,只是覺得冷,一陣比一陣冷。
☆、交談
怕蘇芽會胡思亂想,風還影買東西很快,不一會兒就買了回來,一件娃娃領白色長袖雪紡襯衫,一條淺卡其色棉布長褲。
蘇芽讓風還影扶著她坐在浴室馬桶上,然後讓風還影出去,自己用毛巾清洗了一下才換上衣服。等風還影進來,蘇芽又讓風還影扶著,自己將頭發下端清洗了一下,因為血跡凝結在一起的頭發也順利分開了。風還影怕蘇芽自己會碰到傷口,主動接過了擦頭發的工作。
這是一件很親密的事,不過因為蘇芽心情陰郁,反而沒有在意這種舉動。
對於蘇芽的溫順,風還影反而有一絲竊喜,細心的擦幹蘇芽的頭發,再把蘇芽抱到床上,風還影溫聲說:“你先睡吧,有什麽需要告訴我,你這個樣子不能亂動。”
蘇芽的後腦受傷,所以只能側著睡,不過就算側著睡還是頭疼,而且腳上比頭疼還要嚴重,所以蘇芽撇撇嘴說:“我腳疼。”
蘇芽側著的時候,臉被壓著,連帶著嘴巴也是嘟嘟的,所以說腳疼的時候就像在撒嬌一樣,讓風還影忍不住笑出聲來,不過看蘇芽向自己瞪眼,風還影還是調整了一下心情說:“你要是睡不著我們就聊會兒天,等你困了再睡。”
“謝謝你哦,影。你一個富家公子,被我大晚上的還要使喚來使喚去的,我都過意不去。不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也只能委屈你了。”
風還影微微一笑,“你第一時間能想到我,我高興還來不及呢,沒事兒,我力氣多,你盡管使喚。”
“哎呀真累,我還是坐起來說話吧。”蘇芽掙紮著做起了,倚在床頭,又拍拍旁邊的位置說:“你也上來吧,看著你說話怪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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